閉店

工作單位附近的摩斯關店了，最近經過已成漆黑一片。其實有點感傷，因為幾乎不吃速食的我，摩斯算是比較會光顧的速食店。主要是因為米漢堡，再來是因為裝潢氣氛，有一種日式餐廳經營的貼心風格。我對餐廳營運 沒有研究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進軍中國失利因此要收店。但作為一個長期的顧客來說，記憶中台灣的摩斯漢堡是有過一片榮景的，那時不管企業形象，或者店鋪的氣氛，都有一種「蒸蒸日上」的感覺。卻不知從何時（到底是何時？）開始出現了改變，倒也說不上什麼具體的轉折，但些微的體會是一點一滴累積在舊顧客心中的。

譬如說不上來的，但「窗明几淨」的感覺在消失中，客人離開後桌椅不整齊、桌上有殘渣，地板偶有黏膩；裝潢老舊之後不更新，便顯出一種「不潔」感。開放式廚房呈現凌亂的擺設，店員的訓練似乎不夠俐落……接著是餐點，還是說不上來的，但「感覺」米漢堡的品質在下降，說是漢堡，吃起來就是「和」成一團，散散亂亂的，菜也「爛爛」的……

這些說不上來卻又具體的「顧客感」，都敵不過具體事實的發生，密集出現的新聞：店裡環境不潔到長出了「蘑菇」、漢堡內生菜不僅發現活蝸牛，還有蟲，都是自砸招牌的具體事實。 再也不是日式品牌自詡的高標準乾淨衛生的訴求。（註）

不過這些新聞對於台灣消費者來說也許「不算什麼」，畢竟「飲食出包」的狀況層出不窮，像摩斯這樣的「小事」很容易就過去了（很多人都會想：唉，哪一家沒有蟲呢？）

我所想的卻是日式企業到台灣就入境隨俗「台灣化」了嗎？還是它本來就如此？

2008年2011年兩度居東京，住處附近的摩斯始終是我最愛，碰上311震災那時，心裡有些惶然，312摩斯日卻撫慰了我的心情。

日本摩斯已經全面結合環保訴求，換上「綠色摩斯」的品牌顏色，並且要求產品履歷，各地也會因應產區特質推出當季限量品項，姑且不論這些企業經營方針的好壞，但從紅色摩斯到綠色摩斯，還是有種企業在「向前走」的感覺。

不過，最直接的還是「顧客感」。「窗明几淨」感的維持，就是店員會不時注意、整理客人離開的桌椅擺設、桌上清潔，開放區廚房有條不紊，店員俐落，看到有顧客空等立刻前來補位，精神奕奕。而最大的差別在餐點，不知竅門在哪裡，米漢堡的「米餅」是扎實完整的，米粒不會散成「一坨」，剛開始我有點愣住：原來「米餅」真的可以是這樣！這才是「漢堡」吧。


另外是，摩斯研磨咖啡非常好喝，雖然好喝標準見仁見智，我也不專業。但重點在於這是「摩斯研磨咖啡」，不會跟其他毫無特色、像水一樣的美式咖啡混為一談，這就是特色。價格跟一般速食店美式咖啡一樣，以速食店同樣的定位，我一定選擇喝摩斯。

空間舒服、價格合理、咖啡好喝，有時點了洋蔥圈，也不會有油不新鮮的殘留味。不知道日本其他摩斯分店如何，但住處附近的摩斯是我東京生活裡重要的回憶。
 
如此，相對於台灣摩斯的品質是有些失落的。也很少光顧了。不過因為是個人體驗，也不太會提。畢竟連鎖企業到何處都會有在地化的過程。

分店的結束營業，也許不代表企業的危機，只是有不同的轉向。但對我來說，像是一個人生階段的結束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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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：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，台灣摩斯由東元集團之下的安心公司佔7成3的股份和日本的摩斯漢堡經營，所以可說是「台灣企業」不是日式企業了。所以很「本土」吧。
那和日本綠色摩斯的確是不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