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泰萊夫人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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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因為又誤餐了，工作後匆匆跑到微風地下室去吃麵。才端了麵坐下，忽然看見影城電視牆上強打「查泰萊夫人」的廣告，正吃進一口的麵差點沒噴出來，天啊……「查泰萊夫人」，我的「初體驗」。現在已經「一把年紀」的我，十二、三歲上國中的那個時候，還是個閉塞保守、電視只有老三台的時代，不要說什麼資訊爆炸了，連錄放影機都還是「奢華」人家才會有的東西，能租錄影帶在家看電影，說出來都有幾分「驕傲」咧。不過這種事當然跟我們這種「平民百姓」無關。

有一天不知什麼好運降臨，爸爸的朋友的朋友說是要移民去美國，輾轉就把沒帶走的錄放影機送給我們。當時堪稱「巨無霸」體型的機器還是用Beta帶子，雖然我們沒人看過錄影帶，也沒人會用，但送來的那一天，我東看西看還是很興奮，去學校也忍不住跟好朋友說「我家有錄影機欸」。

機器在家中閒置了一陣後，我要求在某次月考完能請兩位好友到家中一起看電影，媽媽答應了。終於考完月考，三個女生充滿期待的先到家裡放好書包，然後去租影帶。十三歲、「民智未開」的我們，對電影啦、小說啦、經典啦認識的很有限，拿了「查泰萊夫人」還一心以為=黛絲姑娘=清秀佳人=小婦人（明明就差很多好嗎），當時沒有分級制，女店員一張樸克臉也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憂是悲，總之，就任三個小女生歡歡喜喜抱著「查泰萊夫人」回去了。

結果，五分鐘不到我們就「目瞪口呆」，只記得那個夫人走出室外，就會有「光屁股的男人」出現在樹下、井邊、樹林、花園……真是無所不在，糟的是看不懂劇情也就算了，還不時聽見媽媽在屋裡走來走去的腳步聲，一下子忽然從電視機後面冒出來，說：「啊妳們要不要喝綠豆湯？」三個女生直愣愣看著電視裡光屁股的男人，和電視機上面慈祥微笑的臉，真是一陣緊張一陣尷尬。媽媽要是發現這三個「品學兼優的乖乖女」在看「這種」東西，應該會崩潰吧。

「這到底——在演什麼？」終於有人很認真的發言了。
「嗯—欸——？」沒有答案。
「那關掉好了。」就關了，還看不到一半。
「媽，我們要喝綠豆湯！」我大叫。

事隔多年，這位令人「一頭霧水」的夫人居然「復出」了，塵封的記憶也被翻出。現在十三歲的女生當然比我們當時「見多識廣」，但仍然是被「限制級」除外的年紀，本來，在不對的時間遇見不對的人，就沒什麼好事嘛。只是早就不是「無知少女」的我，因為那非我所愛，所以也不會想進電影院再見「夫人」一面。

說來人要不要進電影院還真有不少微妙的因素。像我一說想等DVD看《色．戒》，四周相干與不相干的女生就齊聲吶喊「千萬不可」，理由是：「一定要看大螢幕啊，這樣梁朝偉迷人的眼神才會在妳面前『舖天蓋地』的襲來（陶醉狀）。DVD？一個小框框能看什麼呀？」

這使我想起《霍爾的移動城堡》上映時，口碑好壞不管，許多女生都說只要進電影院被木村拓哉溫柔的聲音包圍著，心願已足。我幾乎沒有「因人」而進過電影院，不過演員魅力對電影來說還真是重要。

舅舅舅媽年過七十還經常老夫老妻的一起去看電影，舅舅屬「年輕帥哥」派，看《色．戒》直說王力宏讚，問梁朝偉則茫茫不知，也算有「個人觀影」風格。但最誇張的是興沖沖的跑去看《滿城盡帶黃金甲》後大呼難看，直說「這不是金城武這不是金城武」。

唉，親愛的舅舅，不是片名有「金」有「城」，就一定有金城武好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