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校門的那一剎挪就知道上天的旨意就是要我一個人來。離開學校後我幾乎沒有回來參加過任何活動,研討會就不說了,因為不演講的關係所以也不會單獨出現,其他活動當然更不可能參加。特別是夜間的校園,除了學生時期的記憶之外,可以說根本沒有更新。
儘管校園景觀變化很大,但是做為主幹的椰林大道依舊保有原來姿態。在椰林大大道辦活動是校園解嚴的象徵,第一場椰林舞會開辦時我碩二,湧進許多人潮,像嘉年華會,散場還有某男生忽然拍我說:「我是大二XX系的公關,是否有榮幸邀請妳參加下星期本系舞會?」還做了一個王子鞠躬的彎腰姿勢。我很錯愕的嗯嗯。他:「請問妳哪一系?」實在不忍心傷「小孩子」的心,還謊報說「大四中文。」結果對方立刻「變臉」,恭敬萬分說:「學姊好,也很歡迎學姐來參加。」(是說已經好心少報兩年了,大四也不過大兩歲,這位學弟變臉也太快速了吧。冏。)
據說現在學校合唱團已經變成「娛樂」取向,不知是否為真,但當年卻非如此。因為母校沒有藝術學院的關係(當年音樂藝術等學系幾乎都被「鎖」在師範系統裡),所以校內合唱團、愛樂社都有很多專業的「音樂狂人」,特別是以「表演」為主的聲樂、指揮、鋼琴伴奏等,合唱團裡很多。現在成為國際知名而返國回饋的指揮家,當年就是合唱團指揮,現在校友合唱團裡就有許多「老團員」、「老朋友」,家姊也在其中。指揮家據說是醫生世家的背景,弟弟也是醫科的,讀心理系應該算是「沒考好」吧,但人生難料,如果讀了醫學系,「棄醫從樂」這條路也許會有變數啊。
最大的傳奇是他家裡有兩架三角鋼琴!好像是兄弟各一架?無論如何都很令人吃驚。但也意味著夢想的追尋絕不是一時的異想天開,也不是能被環境限制的。
嚴格說來,關於這個指揮家和音樂的種種是家姊的青春不是我的,但因為身為同世代,當時校園裡充滿擴大格局、理想性甚高的辯證氛圍,那種空氣是同樣的。坐在長板凳上欣賞樂曲,記憶與眼前畫面對照流過腦中,當時青春的情感交織、夢想追索:談音樂、談藝術,談民主、談社運,談未來、談抱負……留給我最珍貴的就是視野的高度,讓自己可以看見、或者可以分辨什麼是「大開大闔」的位置。
這些珍貴的東西彷彿很久不再出現了。長久以來在我工作的空間裡呈現一種缺乏大格局的局限,而且逐漸成為「真理」,久而久之,好像自己也能接受覺得就是如此吧。接受了好像也才不會感到悲傷,反正工作和人生往往就有無可奈何。
這一夜我卻看見了那個在原點的自己,那個曾經痛苦、掙扎、努力辯證,有時虛無有時熱血的青春時代,每一張我想再見或不想再見的臉跟著芬蘭頌的樂音一一浮現眼前……
這一夜,那個原點的自己,意外成為現今(以及可想見的未來)工作處境的救贖。
1 則留言:
厚厚~ 家裡有兩台Grand? 他們也練雙鋼琴嗎? XD
我想,當晚妳一定伴著樂音,咀嚼著唯有自己才懂的滋味吧~ ^^
版主回覆:(2010-12-13 17:28:41)
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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